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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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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見我。”

“是!”

周淮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馬上找來自己的老搭檔趙河商量作戰計劃。

“老趙,你看這裏這一片的人大多是外國人,你看啊,在這個地方差不多是我們國家的邊界線,我們能這裏打。”周淮安指著地圖對趙河說。

“老周,憑我們的特種部隊如果是想硬碰硬的殲滅他們,恐怕犧牲不會小。而且前面已經給他們交過火了,他們的火力不弱,人數有一個團還多。”

“這麽多啊,真沒想到這幫毛賊能成這麽大的氣候。如果我們把人分開,一個特種小組帶一部分人,分段包圍,單個狙擊是不是能減小傷亡?”

“呀,老周,咱倆可是想到一起去了。不過我可得事先給你說好,你不能槍聲一響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你自己死了沒事,咱們特種部隊要是沒有統一指揮傷亡會大的多。”

“你怎麽還盼著我死呢,說好了啊,這副營長負責的是文職工作,不能上戰場。”

“你小子別給我扯這麽多沒用的,我不上戰場,幹什麽?留在家裏繡花啊?”

“你個書生湊什麽熱鬧?”

“書生,書生也是軍人。”

“那你的梯隊留到最後,在這個地方接應我們。”

“特種部隊的隊員都集合完畢,請您指示。”周淮安兩腿並攏,身體筆直,向來安排動員的瞿剛大聲報告。

“兩千年前,中國人就說過這麽一句話“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今天,依然有這麽多不知死活的敗類在公然挑釁我們作為主權國家的領土與尊嚴,挑釁我們軍人的使命,是可忍,孰不可忍!”瞿剛的話擲地有聲,聽的在場的特種隊員熱血沸騰起來。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咱們既然當了兵,就不能讓那群王八蛋隨便欺侮我們中國人。現在,我們戰友的鮮血就這樣灑在土地上,你們答應嗎?”

“不答應,血債血償!”

“這幫人一直是我們邊防境界的一大患,既然他們先動了手,我們就不能讓他們活著從黑三角走出去!”

“誓死捍衛中國領土。”

這群年輕的軍人都是從各地軍校挑來的特種兵,他們年齡小的只有十□□歲,年齡大一點的二十五六。他們人數不多,大概五六十個,戰鬥力卻很高。

少校是個營級單位的軍官手底下差不多有三四百人,周淮安的人也差不多,不過周淮安訓兵苦,手底下的兵待不住就願意跑,周淮安也不攔著,所以他的人連著特種部隊一塊算進去賴七賴八的差不多三百出頭。

周淮安對於眼前這支自己的特種部隊是有感情的,這裏的每一個人自己都能叫的出名字甚至連家庭情況生活習慣都摸的清楚。

他還記得瞿剛當時說的話“我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時間都呆在部隊裏,我沒有理由記不住他們的名字。”

恰恰由於周淮安觀察力和記憶力強,那只本來就刺頭聚眾的特種部隊的隊員名字讓他在腦子裏過了變篩子,僅僅五天,他就能熟悉的叫出別人的名字甚至是家庭,勾肩搭背的親熱的不行。

那些人有的不知道他是誰,直到別人提醒才知道這是他們的少校指導員。因此周淮安還多了個“大哥”的名聲,那是戰士們覺得他人好,說話隨和,不擺官架子給他加上去的。

周淮安看著自己這幫兄弟,恨不得能揉進自己的眼裏,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不再看上兩眼,可能下一次等著自己的就是冰冷的屍體。

他把全營三百多士兵都集合到大操場上,正在下命令。

“全體聽令,按任務執行,如果連隊長,就以排長為單位,如果排長犧牲了,就以班長為單位,班長犧牲了,各自為單位。不讓一個黑社會分子從我們的手裏跑出去!聽明白了沒有?”

“誓死捍衛中國領土。”

戰士們把這句話喊的震天響,他們把這句話喊進了這一帶的山坳坳裏,喊進了每一個人的骨血中。

作戰命令一開始,周淮安的血性就耐不住了。

他拿了一把奧地利格洛克□□就鉆進了草叢子裏,伺機而動。

敵人那邊似乎也早有準備,不一會就有槍響在周淮安的耳邊。

周淮安不怎麽喜歡用手裏的槍,這是1983年出行的,是世界名槍。這種□□發射九毫米巴拉貝魯姆□□彈,初速300米每秒,這種□□很精細。全長只有185毫米,而且還不重,攜帶方便,只有0.62kg,這攜帶性可比那個1.4米的大家夥□□巴雷特好多了。

不過周淮安更喜歡九一年由裏德.奈特和尤金.斯通納設計的,後來被柯爾特公司買走並發行的柯爾特M2000型。

這個槍也是用的九毫米的巴拉貝魯姆彈,全長要比奧地利格洛克長一點,而且更壓手,差不多比它重四兩,射程都是一樣的,都是五十米。

周淮安之所以喜歡這種槍,是因為他喜歡柯爾特這個公司。原來的時候他的一個戰友送了他一把柯爾特□□,他簡直高興的找不著北,只可惜在一次戰鬥中那把□□丟了。他還難過了一陣子,總說自己連個趁手的□□都沒有。

周淮安埋伏在這裏,他的準星很好,幾乎一槍一個。他不喜歡那種傳統的三點一線似的打法,用他的話來就是“要是真給你那個空去瞄準,人家犯罪分子就顯得不專業了。”

周淮安的好槍法一是靠軍校,二是靠作戰。擡手就是一槍,顆顆子彈咬肉,這是周淮安認為的基本功。

這場不大的戰役,讓雙方都下了死勁。

對方的人也覺出來了來者不善,打起來都壓上了全部的家底。

“老趙,你怎麽過來了?”周淮安飛快的換上彈夾,看見副營長趙河帶著十幾個人過來了

“怎麽就你一個人?隊員呢?”趙河見周淮安旁邊一個人也沒有,不由得急了眼,他最怕仗一打起來這人就忘了自己是肉長得,一個人也不帶的就沖出去。

其實也怨不得周淮安,他只有20多歲,正攤上血氣方剛的時候,而且戰鬥經驗自然不能和那些久經戰場的老兵比,一聽見槍聲自然興奮。

“我沒帶人,你快走,這裏火力太猛了。”周淮安覺得他這個副營長一直負責文職工作,上戰場怎麽能行。

“扯什麽淡,你就一個人怎麽能頂住。”

“你他媽的才扯淡,趕緊走別添亂。”

一大串機槍點子打過來,周淮安咬下一個□□環,罵罵咧咧的甩了出去。

“轟”的一聲,那夥人的屍體四濺,大山裏的血腥味彌散開來。

呼叫機裏穿來了動靜

“營長,我是二連長。這裏的敵人打的差不多了。”

“我們的戰士的傷亡情況呢?”

“傷亡不多,傷10餘人,死亡七人,其中有四個是特種隊員,敵人傷亡差不多得有百餘人。”

“死了四個特種隊員?你這個連長是怎麽當的?這種雜牌的社會分子你就讓我犧牲了四個隊員!”

周淮安想到自己朝夕相處的隊員,一下子就走了四個,心裏疼的直打顫兒,眼眶都紅了。

“行了,老周。”趙河把呼叫機搶過去“我是趙河,你們立刻修整部隊,靠近三連,向三連支援。”

“你們幾個留下支援營長,剩下的跟我走。”

戰場上的槍聲一會稀疏,一會密集。

周淮安身上也帶了些子彈磨皮的血印子。

作者有話要說: 向偉大的人民子弟兵致敬

你們辛苦了

保衛祖國永遠向前進,人民戰士處處愛人民

☆、程澤恩的破壞

楊巖站在這個房子裏面,陷入了沈思。

他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應該離開這裏了,他還是失去她了。

自己改去哪裏呢?好像找不到自己的歸宿,他已經買好了回去的車票。他只會治病,或許回到那個醫館繼續自己的小生計也是不錯。

他有些後悔為什麽要回到這裏,他低估了唐夭夭的出現給他帶來的震撼力。就像當時和唐夭夭分手的時候,沒有想到這個女孩的出現成為了自己的戒不掉的習慣。

楊巖是個渴望溫暖又抗拒溫暖的人,唐夭夭的任性恣肆給他帶過來他渴望的溫暖和愛,當這份溫暖突然抽離的時候,楊巖卻已經習慣。

楊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小房子。似乎還留著唐夭夭殘存的體溫。

“這個丫頭原來的時候對著我會沒心沒肺的笑,現在看見我卻害怕了。”

楊巖苦笑一聲,“唐丫頭,我走了。好好過你的日子。”



“大哥,你要走了?嗯,走就走吧,大哥你要是想回來隨時回來,我們鐵三角缺了那個都不行。”

程澤恩掛斷電話,坐在沙發上。

其實他心裏也明白楊巖為什麽走。

他看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抨擊萌芽的文章,竟然起來了一種惜才之心。此人文筆很是犀利,和那種單純的憤青不同。這個人寫起來文章很有章法。

不過程澤恩有些不明白了,這萌芽一向謙和待人,這篇文章明明是雞蛋裏挑骨頭,自己不曾得罪過人,這個人會是誰呢?

“主編,我們社裏的系統被人破壞了。對方應該是個職業黑客。”老張推門進來,聲音有些慌張。

“系統信息被破壞?”

程澤恩的眉頭皺起來,眼神裏有別人看不出的耐人尋味。

“怎麽辦?主編?”

“呵,怎麽辦?你來看這篇文章。”程澤恩把電腦屏幕給他橫過來。

“這不是胡扯嗎?不過,這好像都是針對你。”

“是的,看來這人和我還蠻有些緣分。”

程澤恩嘴角浮現出一些讓人難懂的笑意。

“主編?你怎麽還笑了?”老張實在看不懂程澤恩的笑意,不解的問。

“不要理這篇文章,任他說去。另外追查那個破壞我們系統的黑客。”

程澤恩淡笑著抿了一口茶,好像已經知道了他是誰。



“小然,黎檾郁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而且她已經受到懲罰了,你還生氣嗎?”

“我有說過我生氣嗎?行了,老楚這件事賴不著你,別忘自己身上攬責任。況且,我也打了她,算是兩清了。”安然滿不在乎拍拍楚衍明的肩膀,笑著說。

“這個檾郁她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她成年了吧?”

“她二十一。”

“既然成年了,就該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就該明白做一件事情要承擔的後果,老楚你管好她,要是她再惹我,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

楚衍明語塞了,他知道安然平日裏的大大咧咧,開朗陽光,也知道她的謙遜溫和。卻不知道,只要你惹怒了她,她動起手來絕對不比任何人心慈手軟。

“對了,小然,今天晚上七點我請你去吃自助,昨個老夏給了我兩張自助餐券。”

“老夏這麽扣,舍得給你?”安然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在想著到時候吃什麽了。

“他有事去不了,浪費了可惜就給我了。”

“你是想用一頓自助為我壓驚?”安然瞇起眼睛,語氣有些威脅的味。

楚衍明有些語無倫次“不是,不是,是,我請你的。”

“借花獻佛?”

安然心裏都快要笑抽了,他平日裏怎麽沒看出來老楚說話怎麽這麽不利索。

“行了,老楚。不跟你開玩笑了,俗話說得好,這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既然你請客,那我不去是不是不給你面子。行,七點是吧?一定來。”安然其實很高興他們倆現在的相處模式,說一說,鬧一鬧,閑時開個玩笑,誰也不計較,多好。

安然以為楚衍明把自己慢慢放下了,拿自己真當兄弟。可是楚衍明心裏,卻不一定這樣想。

...

“回來了?”程澤恩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見安然回來,把頭一擡,問道“餓了嗎?我去做飯。”

“不用了,今天老楚請我吃大餐。”

“楚衍明?”程澤恩眼神一下子危險起來,說話的語氣也強硬了不少。

“嗯,我們辦公室一個老師給他兩張自助餐的票,他就把我帶上了。”

“別去了。”程澤恩本來想說不許去的,但想不到這樣說的托詞在哪裏,只能說別去。

“為什麽?”安然有些詫異,她怎麽感覺苗子不怎麽喜歡楚衍明甚至於帶著一點說不上來的敵意。

“大晚上的出去吃自助對胃不好,而且容易腹脹,你吃起來好吃的停不下來,明天的課還要不要上。聽我的,給他打個電話,就說你不去了,我給你熬蓮子粥喝。”

“蓮子粥?”安然一聽就饞了,她最喜歡喝了,不過他是怎麽知道的?管他呢,安然摸過手機剛準備打電話,就聽見外面有車子在鳴笛。

“應該是老楚,算了,蓮子粥以後再喝吧,苗子,我走了。”安然給程澤恩打了個招呼穿上鞋子就走了。

程澤恩保持的溫潤如玉的形象一下子垮了下來,他黑著臉往下看,死盯著楚衍明的車子。

“餵,是我。”

“幫我個忙,你把這個車的主人扣下來,對,什麽也不要做,跟他耗時間,車子上還有個女人,無論那個女人做什麽,不要碰她。一根頭發都不能碰。”程澤恩把楚衍明的車牌號發給他的一個朋友,語調幽深。

程澤恩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夠了,自己千百年不用一次私人關系,用那麽一次,好像還是因為不想讓她跟楚衍明吃飯。這叫什麽事?

自己什麽時候這麽無聊,這麽小心眼了?

剛剛接電話那個人是程澤恩在交警大隊的一個朋友。程澤恩待人溫厚寬和,但又很有原則,平日裏也講義氣。所以很多人願意與他來往,而且很多人和他都是關系不錯的朋友。

接電話那小子接完電話有點楞在那裏,怎麽,這程澤恩原來去考駕照的時候也沒這樣過啊,叫他去截車,為什麽啊?想歸想,還是很講義氣的把楚衍明的車子截了下來,楚衍明被懷疑飲酒駕駛,讓做酒精測試。

偏偏給楚衍明做實驗的人磨蹭的要死,安然在一邊沮著小臉,懊喪的發狂。

本來十分鐘的實驗讓那人磨去了一個小時,檢測出來楚衍明確實沒喝酒的時候。那人似乎也不意外,又做了半個小時的道歉報道和思想教育工作。

安然一看手表,得,這回確實去不了了,回去吃吧,不知道苗子吃完了嗎?還有留的飯嗎?

楚衍明在路上陰著臉開車,他知道那個攔他車的人一定是程澤恩安排的。

哼,表面君子,內心狐貍。

安然回到家裏,就聞見了蓮子粥的香味。

“回來了,自助吃的怎麽樣?我熬了蓮子粥,要不要再喝點?”程澤恩一邊盛粥一邊若無其事的說。

“行,我都要餓死了,路上一個交警把我們扣住了,真倒黴。”

“有點燙,你慢點喝,我又不給你搶。”程澤恩看著安然吃飯的樣子,心裏有小小的快樂與滿足。

“你今天怎麽這麽晚吃飯?”

“萌芽出了點事,我處理的慢了些。”

“什麽事?我能幫上忙嗎?”

安然喝著粥,嘴裏含糊不清的問。

“被人惡意破壞了,沒事。我能處理。”

“誰呀?”安然喝完了粥,抹了抹嘴,手猛的一拍桌子,“誰這麽不識好歹,連你都敢害,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啊。”

程澤恩嘴角微勾,“她的人麽?”

安然同學不管是她哪個朋友,只要是和她關系密的,一旦被人欺負,她就會說“不想活了,敢動我的人?”

這一點本來安然是沒有的,自從跟唐夭夭學完散打,又在唐父的武館混了幾年。安然就養成了該出手時就出手的優良品質,你看著她純良無害,風趣幽默,陽光開朗,其實下手的時候她一點也弱不了,黎檾郁就是個例子。

“跳梁小醜罷了,不足為患。”程澤恩淡淡一笑,眼神裏是說不上來的輕蔑。

“呦呵,夠自信的。苗子,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要不然人家怎麽找你的麻煩。”

“可能是他覺得我比他帥吧。”程澤恩笑著說。

安然極為沈重的看他一眼:“苗子,要不你跟我去醫院吧,你這自戀還是能治的。”

“哈哈哈。”程澤恩朗聲大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一塊住能不惹上點毛病嗎?”

“嘿,你說什麽呢?”安然開玩笑的揮了一拳,程澤恩微笑閃開。

兩個人在沙發上打成一團。安然頭發散亂的披著,程澤恩一手扶著沙發一手摟著她的腰。姿勢有種說不出來的暧昧,安然的臉有些紅,程澤恩離她很近了,近的可以看到他的睫毛有多長。

程澤恩笑著把安然扶起來,“怎麽?打累了?”

安然臉紅的更狠了,說話都喘著粗氣“嗯,有點,我睡覺去了。”她幾乎逃也似的溜走了。

“別慌,”程澤恩叫住她,安然轉過臉來問道:“什麽事?”

“去洗個澡吧,睡覺舒服。”

“哦。”安然小聲的答應道,心裏卻在罵自己心裏齷蹉,凈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陰險的程澤恩

☆、淮安命懸一線

周淮安那邊的戰役已經接近尾聲,他有條不紊的發起一段三發點射。心裏想就這作戰水平也叫黑社會,這打起來不就是活靶子嗎?

周淮安想著這回回去瞿剛又得批評自己不要命,不懂得大局意識了。他自己呢?他打起仗來比自己還不要命呢!周淮安心裏有些不服氣,自己不過就是個少校,說白了就是一小營長,部隊沒了他就能不轉了?當大官的不往前,當小官的總得帶點頭吧。

“怎麽回事?上來了這麽多人,強弩之末。”周淮安冷笑一聲,一槍撂倒一個。

“老周,那邊的算是打完了。”趙河貓著腰帶著一些特種隊員穿過一片草林子,找到了周淮安。

“戰場清理了嗎?”

“清理完了,我軍傷亡不多。”

“不多是多少?統計出具體數字了嗎?”

“暫時沒有。”

周淮安本來還想說什麽,誰知道對方的火力一下子猛了不少,他顧不上說話,抄起來蘇登式□□一陣猛打。

“我去那邊吸引火力,你們把這幾個機槍手幹掉。”

“不行,太危險了!”趙河的話還沒落地,周淮安就躥了出去。

“火力掩護。”

趙河一邊打,一邊罵這個周淮安不讓自己省心。

周淮安成功的避開了敵人掃來的槍子,隨便找了個大樹墩做掩體打的很是痛快。

“危險。”

周淮安看見一個人朝趙河瞄準,不由得叫了一聲,擡手就是一槍。

趙河反應過來了,周淮安卻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滴滴答答的槍聲在他的耳邊呼嘯而過。

“啪”的一聲,一朵鮮血染成的血紅血紅的花在周淮安的胸前綻放。

“營長!”那邊的特種隊員看見周淮安半跪著的身子歪下去,撲通栽在地上。一下子紅了眼。

趙河跑過去抱著周淮安,看著那幾個放棄抵抗的人,眼睛幾乎是能噴出來火,血紅血紅的。

“求求你了,別殺我們。我們投降,投降。”

“投降?”趙河反問一句“要是我不收呢?”趙河拿起機槍一通亂掃,那幾個人就見了閻王。

“□□的趙河,誰讓你...讓你殺...戰俘,老子這就處分你。”周淮安剛剛說完這話,就暈死了過去。

“老周,老周!”

趙河把周淮安背到身上,留下了幾個人清理戰場,火速把他送到軍隊的醫院裏。

一路上趙河算是把這上半輩子的淚流幹凈了,成串成串的往下掉,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馬上給他做手術。”

瞿剛聽說周淮安負傷,也火速趕到了醫院。

醫院裏的手術燈還亮著,趙河見瞿剛來了,敬了個禮,耷拉著腦袋“要不是為了救我,營長就不會在這躺著。團長,你處分我吧,我殺了戰俘。他們有幾個人要投降被我用機槍突突了。”

瞿剛一聽這話,恨不得一槍托戧死他,戰場上殺戰俘他可真有膽子。可他一擡頭,看見了還在亮著的手術燈,心裏的火就慢慢的消了點。

自己當年剛當兵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這個趙河剛上戰場見到自己的老戰友倒下不發急似乎是不近情理了。

瞿剛板著臉,冷冷的說:“處分你,那是周淮安的事,他醒了之後,你問他怎麽處分吧。”

趙河當然明白瞿剛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心想團長還是理解自己的。

手術的燈滅了,瞿剛跨步走過去問道:“他怎麽樣了。”

“子彈取出來了,但是還是很虛弱,能不能脫離危險期,就看他的意志力了。”

“你是說我營長還有危險!”趙河聽到這話就急了,一下子把槍掏了出來。

“掏槍幹什麽?你還想殺了醫生?”瞿剛厲喝道。

趙河這才發現自己太沖動了,把槍收回去,在一邊冷著臉看著那個醫生。

“就你急,就你想讓他醒,我不想嗎?還敢掏槍,反了你了?”

瞿剛沈著臉把趙河的槍下了,聲音狠厲。

趙河一下子沒了脾氣,低著頭叫了聲“團長。”

“唉。”

瞿剛轉過去又對那個醫生說:“好好給他治。”

趙河見瞿剛要走,便跟了上來“團長,是不是通知一下周淮安的家屬。”

“應該讓人家知道,好歹家裏人照顧比醫院的護士強。”瞿剛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同意了“你去打電話吧。”

程澤恩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剛剛改完一份稿件。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疲憊與倦意。

對方不大聲音的一句話在他腦子旁邊就炸開了。

“淮安受了很重的傷。”

“可能撐不過今晚。”

程澤恩覺得腦子懵懵的,他首先閃過的一個念頭就是絕對不能告訴周老師。周老師年齡大了,一定受不了這個打擊。

周淮安披上大衣,準備連夜趕往淮安所在的醫院。至於萌芽,那就靠老張了,反正這兩天的惡意破壞也消停了不少。

“你去哪?”

“淮安出事了,我去看看他。”

“出什麽事了?受傷了嗎?嚴重嗎?”安然的語調有些急迫,她聽的出來程澤恩語氣很急不像是他平日裏一副從容的樣子,唉,她剛看出來唐夭夭與這個周淮安有苗頭,這周淮安怎麽還受了這麽重的傷。

程澤恩不語,點點頭。

“我也去。”

“不行。”程澤恩第一次安然板起來臉說話“軍區醫院不是個好地方,你不能去。”

安然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說道:“代我問候一下他。”

程澤恩沒回答,開著路虎一路奔馳。

安然拿出手機播出了一個異常熟悉的電話號碼“老妖,告訴你一個喜事。”

“什麽不要騙你,我像是那種騙人的人嗎?你的對頭,周淮安負重傷了,估計熬不過今天夜裏了,你要不要慶祝啊。聽說他在他們那裏的軍區醫院剛剛做完手術呢,哎,哎你怎麽不說話了,哎,你怎麽掛了。”

安然心裏竊喜,還說自己和他不共戴天呢?自己急得連聲音都變了,話都說不清楚了,還在那裏裝著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呢。

她知道唐夭夭知道周淮安的部隊和軍區醫院在哪,既然知道在哪,就不怕她找不到。等這丫頭和周淮安好了以後,再讓她感謝自己。

“淮安。”程澤恩風風火火的趕到醫院,看見躺在病床上嘴唇發白毫無生氣的周淮安,心痛如灰。

“淮安,你要死也不能死在這群小毛賊手裏啊,你才二十四,你還有那麽多的好日子沒過呢。”

“淮安,周老師說他們打麻將的時候總是三缺一,過段時間,咱們一起回去。咱們好好的打一盤。”

“淮安,你總說我不喜歡說話,有些悶葫蘆,哥今天就陪你好好的說會話,你也別閑哥煩。”

“姓周的,”唐夭夭扶著病房的門連氣還沒喘勻乎,她也沒有在意在一邊的程澤恩,走到周淮安的面前“你不能死,我們的架還沒吵完,所以你得給我活過來。”

“你就這麽沒本事,幾個不大的小畜生就能要走你的命,你是真想走嗎?那好,我不攔著你,但我會一輩子看不起你。”

程澤恩靜靜地看了她兩秒,一句話不說的走了出去,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咱們兩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覺得你就是個披著軍大衣的惡鬼,可你今天幹出來的事,我服你了。可是你要就這樣一走了之,那你那個副營長怎麽辦?你要讓他一輩子活在內疚之中嗎?”

“周淮安,我原來覺得你我就是天生的冤家,生來就是為了吵架。我覺得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除了你也就沒別人了,可是為什麽你受傷了,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姓周的,你起來。”

“你說話。”

周淮安暈暈乎乎昏昏沈沈的聽到有人在一直叫他的名字,是閻王爺嗎?有人在拉他的手,是黑白無常嗎?

自己是到了哪了?耳邊的聲音帶上了一些哭腔,是誰在哭呢?

是澤恩哥嗎?應該不是吧,澤恩哥不會哭的。那會是誰呢?安然嗎?怎麽可能自己和她能有多熟?值得她為她落淚,要死她真為了自己這麽哭,恐怕不用那顆子彈,澤恩哥就把他送到這裏了。

是老頭子嗎?老頭子不喜歡哭的,他可能會靜靜的看著自己一句話不說,或者握著自己的手靜靜的在醫院裏。

自己的手好像真的被人握著呢。那似乎不是老頭的手,老頭的手有一個每一個父親特有的厚實穩重,而這雙手有一種女性特有的柔和與溫暖,它的主人應該是個女人。

女人?難道媽也來看我了?哥,一定很為難吧,如果告訴他們他們會受不了,如果不告訴他們他們可能連親兒子最後一面都見不著,哥一定沒告訴他們。該是趙河通知的吧。

自己要是走了,家裏恐怕要靠哥一個人照顧了。

握著的這雙手真溫暖,周淮安感覺得到這雙手的主人一定是骨節分明,好像還帶著一點繭子,不同於古人眼中的冰肌玉骨,這雙手的主人一定是個柔中帶剛的女人就像老妖婆一樣。

扯淡,他怎麽會想到這個女人?周淮安覺得自己的想法委實可笑的要命。

周淮安突然覺得握著自己的手慢慢的松開了。他下意識的擡起胳膊,輕輕囈語:“別走。”

唐夭夭驚愕的轉過身來,她的手被周淮安死死的握住。

不知道為什麽,唐夭夭鼻頭一酸,兩行眼淚就下來了。

她反握回去,輕輕坐回周淮安的床邊靜靜的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緣分天註定三分

剩下的九十七分靠狗血

☆、別扭的少校

周淮安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八點多,他迷迷糊糊的看見自己的床榻邊上睡著一個人。

再一看,嚇了他一大跳。

“老妖婆。”

唐夭夭的好夢被他攪醒正欲發火,卻看見自己的手和他的手正握著。整張臉騰的一下紅的嚇人。

唐夭夭想慢慢的把手抽出去,卻悲哀的發現握了一夜,手早麻了。

周淮安也覺得自己的手有些不對勁,往下一看又嚷嚷開開“哎,你趁我昏迷的時候都做了什麽?”

唐夭夭廢了半天得勁才把自己僵硬的手給解救出來,見他一醒來就沖自己嚷嚷忍不住還擊道:“要不是死乞白賴的拽著我的手不讓我走,我能在這裏過夜?你還倒打一耙,真是。穿綠大衣的惡鬼。”

“老妖婆,你說什麽呢?你才惡鬼!本人是堂堂中華人民解放軍少校營長周淮安。”

“切,不就是個少校,少將師長都沒你狂,你這要沒根繩拽著,你是不是就要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了。”

趙河聽到屋裏有吵鬧的動靜,睡得不沈的他猛的一醒。

“老周,你醒了啊!”

趙河臉上還帶著昨天的淚痕,周淮安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一顆子彈就想要老子的命,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老周,你不知道那顆子彈離心臟太近了,昨天主治醫生說醒不醒的來靠你的時候,我都...”

“你又犯錯誤了,是不是?你跟人家醫生急眼了.。”

“我掏了槍,被瞿團長罵了一頓。讓你處理我。”

趙河摸摸鼻子,小聲的說。

“你說你,幹得漂亮!”周淮安不怒反笑,讓在場的兩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想罰我就罰我。”

“我都要死了,你要是跟醫生再客氣那就白瞎我認你這個兄弟了。”

“我就知道你得這樣說。”

“不過。”周淮安話鋒一轉,臉色嚴厲起來,“這件事情可以不追究,但是殺戰俘這件事不能過去了。”

“你平時負責文職工作,對這種行為的處罰,自己掂量來吧。”

周淮安不想自己動手罰他的部下,想到這件事是瞿剛踢給他的,正好他就踢給當事人吧。

“哎,不!”

“這是命令!必須執行!”

“好吧,對了,昨天你的哥哥來看你了,過了一會,這位小姐也來了,她說她是你姐姐。”

周淮安把眼神投向唐夭夭,“哦,我這才知道我自己還有個姐姐。老趙,這是我認得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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